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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僧道至&算總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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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本就因為之前被忠順王府的下人追著打的事受到了驚嚇, 回到家後又是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便被賈政狠狠的打了一頓。又驚又懼又傷的情況下,身體本就不甚強健的賈寶玉病倒似乎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誰讓他自不量力的去挑釁忠順王府呢?英雄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雖然在賈孜看來,賈寶玉病倒的事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可是, 賈寶玉的病倒對賈母來說,就跟天塌了一般。為了照顧賈寶玉, 她已經熬了幾個晚上了,雙眼熬得通紅, 整個人更是憔悴了不少,卻隱隱的透著幾分猙獰。看那個樣子, 眾人毫不懷疑,如果賈寶玉真的有什麽不測, 賈母就會跑去忠順王府找忠順拼命。

榮國府用慣了的王太醫幾乎每天都要往榮國府跑,去給賈寶玉治病。奈何他用盡了所有的手段, 也只是令賈寶玉退了燒而已。賈寶玉一直都沒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如果不是他的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的話, 也許大家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榮國府裏每天都被低沈的氣氛所籠罩著,下人們更是小心翼翼服侍著,生怕出了一點點意外就被那位已經發了雷霆之怒的老祖宗活活的打死。這幾天,因為侍候不利或者是說錯話而被打死的榮國府家生子已經死了不止一個了。

至於府裏的姑娘們,比如賈探春、尤三姐、薛寶釵、史湘雲等人,則是天天都守在賈寶玉的屋子裏照顧他,陪他說話, 就是希望賈寶玉能夠聽到她們的話,趕緊醒過來。期間,就連妙玉都來了好幾次, 探望賈寶玉。然而,賈寶玉卻依然沒有醒來。

姑娘們盡心盡力的照顧可卻依然無法令賈寶玉醒過來,這引起了賈母的不滿,心中對她們行為的滿意也蕩然無存:真是一群廢物,侍候了這麽久都不能讓賈寶玉醒過來,真不知道榮國府養她們有什麽用。

最後,在薛姨媽拐彎抹角的提醒下,賈母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林黛玉的身上:賈寶玉對林黛玉一直都很特別,即使林黛玉對他從來都不假辭色,可他卻從來也不介意,還是總將林妹妹三個字放在嘴邊。如果林黛玉能夠令賈寶玉醒來的話……賈母瞇了瞇眼睛:大不了她去找薛貴太妃,求薛貴太妃為賈寶玉和林黛玉賜婚。

當然了,薛姨媽會提醒賈母可以讓林黛玉過來看望賈寶玉絕對是居心不良的。不論賈孜讓不讓林黛玉過來,此舉都表現出薛寶釵的大方與大度,為了賈寶玉竟然能夠主動提議將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接到家裏來。而且,如果賈孜同意讓林黛玉過來,那麽面對著滿城傳得沸沸揚揚的金玉良緣之說,林黛玉自然不會有什麽好名聲;而若賈孜不同意的話,那麽賈孜與榮國府的關系也會徹底的弄僵,再加上她的哥哥王子騰,她就不相信,賈孜就算再強悍,難道還能抵禦榮國府和金陵王家的聯手報覆不成?

最終的結果也不出薛姨媽的預料,賈孜一口就回絕了賈母,壓根就不肯讓林黛玉過來看望賈寶玉。

然而,賈母還是不死心,竟然讓人給賈敏帶話,讓賈敏勸說賈孜同意林黛玉去看望賈寶玉,陪賈寶玉說說話。

賈敏自然不會替賈母傳這種話:賈母此舉實在是欺人太甚,真把林黛玉當成那大觀園裏任人琢磨、欺辱的姑娘了不成?而且,賈敏不只沒為賈母帶話給賈孜,就是她自己這個賈寶玉的親姑姑,也只是過去看了賈寶玉一眼就算了,連衛若薰都沒帶。

對於賈敏這極度忽略且漫不經心的態度,賈母自然是非常失望的:賈敏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副冷落無情的模樣。只不過,就算心裏再失望,賈母也沒有精力做什麽,就連教訓賈敏一頓都不能。畢竟,她現在得天天守在賈寶玉那裏,以防賈寶玉有什麽不測。

賈敬則一早就將賈惜春送來了林府:反正有賈孜和林黛玉在,林府就是賈惜春的第二個家,賈惜春來賈孜這裏誰也不敢說什麽。至於賈母讓人去接賈惜春探望賈寶玉的事,直接就被賈敬無視了:讓族長家的嫡女去看賈寶玉那小崽子,也虧那老太太想得出來?

賈赦一看到賈敬的舉動,連忙把賈迎春和賈大姐兒打包,也送了過來:有些事他可得做好準備。一旦賈母瘋了,讓賈迎春也去侍候賈寶玉怎麽辦?賈迎春與賈惜春可是不一樣的:賈惜春與賈母的關系沒有那麽親近還好說,那賈迎春可是賈母的親孫女,萬一賈母拿出孝道來說事,就是他都不好反抗,更何況是賈迎春呢?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也就只有賈孜才能保住賈迎春。

想想現在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對大觀園裏發生的事那飽含著暧昧的猜測,賈赦打了個冷戰:他女兒還得嫁人呢!到時候把名聲弄得跟大觀園裏那些姑娘似的,賈迎春哪裏還能嫁得出去呀?也不看看現在大觀園裏住著的姑娘們名聲都差到了什麽程度,也就她們自己還沾沾自喜的以為住在太妃的省親別墅有多麽值得驕傲吧!

因此,別說林黛玉了,賈母就是想讓賈惜春、賈迎春這樣與賈寶玉一起長大的姑娘去看看賈寶玉都沒能如願。

另一方面,賈政看到賈寶玉現在這副模樣,也是有些慌了:賈寶玉是他僅剩的嫡子了,如果真的出了點什麽事的話,他要怎麽辦?他要怎麽向王夫人交代?當初,他可是答應了王夫人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賈寶玉,並且同意了賈寶玉和薛寶釵的婚事,這才令王夫人安安靜靜的呆在了小佛堂。可現在……

只不過,即使到了現在,賈政也沒覺得自己有哪裏做錯了:賈寶玉是他的嫡子,將來是要繼承這榮國府的。可賈寶玉呢,哪裏有一丁點的繼承人的樣子啊?整天不是與姑娘家混在一起,就是與小戲子混在一起,能有什麽出息?更何況,這一次賈寶玉與忠順王爺為了小戲子爭風吃醋的事鬧得人盡皆知,他自然得教訓一下賈寶玉,讓他長點記性。只不過,他沒想到賈寶玉的身子竟然這麽嬌弱,只是一頓板子就到了這種要死不活的地步。

當然,賈政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把自己被賈敬逼迫、被工部停職、被忠順王府羞辱的氣全部撒在了賈寶玉的身上。也就是說,賈寶玉在不知不覺間成了賈政的出氣筒。

看著賈寶玉的氣息越來越弱,看著賈母為了賈寶玉而心力憔悴的模樣,賈政的眉頭也不禁緊緊的瑣在了一起。他知道,這段日子為了讓賈寶玉能夠清醒過來,賈母已經用盡了一切辦法,卻根本沒有任何的進展……

想到不久之前王太醫告訴他的話,賈政嘆了一口氣:“唉,準備後事吧!”

“你說什麽?”一聽到這話,賈母直接就沖到了賈政的身邊,腥紅的眼睛死死的睛著賈寶玉:“你這個孽畜,你怎麽就這麽想我們寶玉死啊?我告訴你,你想讓寶玉給那賤蹄子生的小崽子讓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要是寶玉沒了,你就把我的屍體和他一塊兒收了吧!”

賈母在怒火中根本沒註意到自己說了什麽,也沒有註意到她這話有什麽不對,就連一旁的賈探春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仿佛賈母說的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不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只有一旁的李紈看了賈寶玉一眼,眼裏泛上些許的恨意:為什麽會這樣,明明她的賈蘭才是嫡長孫,可是卻活得跟個透明人一般,而這賈寶玉呢?連忠順王爺的男寵都不放過,竟然還能得到賈母這般全心全意的回護,甚至以死相逼……如果不是身份不合適,李紈倒真的想問一問賈母:你說出這樣的話來,對得起生生在書房裏熬死的賈珠嗎?

不管李紈的心裏怎麽想,賈政聽到賈母這話卻是嚇了一跳:他怎麽也沒想到賈母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母親,”賈政一臉激動的看著賈母:“你這樣說就是要逼死兒子了。寶玉……寶玉他……唉,就算是我們今生沒有父子緣吧!”賈政嘆了口氣,不顧賈母的阻攔,轉過頭吩咐自己的隨從,讓他們去準備賈寶玉的後事。

“阿彌陀佛!”

隨著一聲的佛號,榮國府的內宅、賈寶玉的房間裏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兩人穿著破舊的衣物,其中一個是一個大癩頭,另一個走路的時候有些跛腳。如果賈孜在的話,就能認出這兩個人就是遍尋不到的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此刻,他們泛紅的雙眼正緊緊的盯著面前氣若游絲的賈寶玉。

“我的感覺果然沒錯。”那癩頭和尚看著賈寶玉的氣色,臉上露出一絲的放松:“神瑛果然出了問題。不過,怎麽……”癩頭和尚四處看了看,皺著眉頭道:“不對勁兒呀,那個女人呢?”

跛足道人則是四處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小聲的道:“我們還是快點吧!這裏是京城,是那妖女的地盤。你也知道,在那妖女的面前,你我二人的能力似乎一點兒用都沒有。而且,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幫助神瑛完成這次劫難。等到神瑛過了這次小劫,你我二人就去找仙姑。到時候,讓仙姑親自出手收拾那個妖女。”

跛足道人的話裏帶著濃濃的殺意,令四周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這才從他們二人突然出現的怔楞中回過神來。

“正好也查一下為什麽絳珠的命運發生了這麽大的轉變,”一旁的癩頭和尚也是說道:“甚至我感到其他不少人的命運軌跡也都發生了改變。這種情況真的太不正常了。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一定會壞了警幻仙姑的大事,也壞了你我二人的修行。”

兩個人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根本不擔心他們兩個的話會被其他人聽到。而賈母等人也好像真的沒有聽過二人的話一般。

“二位大師,”似乎知道面前的兩個人不一般,賈政不由自主的朝二人鞠了一躬,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請問二位是看望小兒的嗎?唉,小兒命薄,無緣得到二位大師的指導。”

癩頭和尚輕輕的搖了搖頭,微微的笑道:“賈員外郎不必如此菲薄。貧僧看令郎天庭飽滿,必是福澤深厚、前途無限之人。員外郎就等著享福吧!”

賈政苦笑道:“小兒現在這個樣子,我……唉!”

賈母卻好似看到了希望,著急的由李紈扶著看向癩頭和尚:“如果大師能夠救了寶玉,我榮國府一定會永遠銘記二位的大恩大德的。我們願意在廟裏為二位塑金身,讓二位大師永遠得享賈氏一族的供奉。”

李紈低著頭,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沒想到,賈寶玉都這樣了,竟然還能等到這等救星。不,也許他們兩個只是虛張聲勢,是來騙銀子的,根本就救不了賈寶玉的命。

其實,在剛剛這一僧一道進來的時候,她就想著要避開的:她是年輕的寡婦,自然不好隨意見外人。只不過,就在她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被賈母一把抓住了。最終,李紈也只能留下來了。

至於賈探春、史湘雲等人,其實也是應該要躲避的。只不過,看著賈寶玉一副馬上就要沒命了的模樣,她們已經慌得不行了,自然也就沒心思躲避了。只有薛寶釵及時躲了起來,卻得到了尤三姐那冷冷的一句“假正經”。

“老太君不必客氣,”癩頭和尚笑道:“今日我二人就是為了令孫的事來的。放心吧,一會兒我二人就作法,保證令孫很快就能醒來。”

賈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麻煩二位大師了。需要我們府裏準備什麽嗎?”

“不需要的。”跛足道人笑道:“作法一事就由我二人來就可以了。”

“作法?”賈政皺著眉頭看著跛足道人:“大師的意思難道是說……這次是有人施法暗害小兒?”雖然這種事在賈政看來頗有些無稽之談的味道,可是事關賈寶玉的性命,他也不得不信了。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對視了一眼,輕輕的點頭道:“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啊!”

聽著如此明顯的暗示,屋子裏的幾個人都憤怒了。賈母狠狠的一拍桌子:“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竟然敢如此的害我的寶玉。麻煩大師盡速作法,將那害我寶玉之人找出來,救我寶玉逃離苦海。”

癩頭和尚笑道:“這個倒是不難。”

當下,癩頭和尚便讓其他人出去了,只留下他和跛足道人以及昏迷不醒的賈寶玉。

癩頭和尚拿過賈寶玉的玉佩,在上面吐了口濃痰,接著又貼到賈寶玉的腦門,看了跛足道人一眼。跛足道人點了點頭,直接從懷裏拿出一個大泥丸,捏碎了塞進賈寶玉的嘴裏。兩個人圍著賈寶玉轉了轉,口中突然大喊了一聲:“去。”

在二人施完法後,已經昏睡了好幾天的賈寶玉便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茫然的看著四周:“你們是誰?我在哪兒啊?”

“噗!”同時,在不遠處王家的一個屋子裏,一個年輕的女子突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看著自己面前那突然化為灰燼的小人,那女子恨恨的道:“倒是便宜那小崽子了。”那女子擡起頭,赫然竟是被賈政強行送回王家的王熙鳳。

“該死。別讓我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壞了我的好事。否則的話,姑奶奶一定讓你比死還難受。”王熙鳳陰森森的說道。本來,她是想著直接施法弄死了賈寶玉,看著王夫人傷心欲絕的,可是沒想到,竟然被人破了法術,真是功虧一簣。

當然,這件事王熙鳳做得很隱秘,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做的事。就是那僧道二人都不知道此事竟然是本來應該和賈寶玉躺在一起的王熙鳳搞的鬼。因此,在賈母問起能不能找到那暗害賈寶玉之人的時候,二人直接將手指向了趙姨娘住的屋子。

看到賈寶玉已經清醒過來,想到趙姨娘竟然敢暗害賈寶玉,賈母想也不想的帶著人氣勢洶洶的去了趙姨娘的屋子。

趙姨娘知道賈寶玉重病的消息後一直都很開心:王夫人被關了起來,賈寶玉病得快要死了,她的女兒得到了榮國府的管家權,賈環最近在賈氏家學的成績還不錯……因此,這段日子是趙姨娘這輩子過得最舒心的時候,可謂是春風得意,臉上也時刻帶著笑容。然而,她怎麽也沒想到,今天賈政一進來,就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斥道:“毒婦。”

趙姨娘被這突來的一巴掌給打懵了,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到賈母讓人將她的屋子徹底的翻了一遍。在趙姨娘的屋子裏沒翻到東西,賈母楞了楞,直接帶著人去了賈環那裏,又將賈環的屋子翻了個徹底,也沒有翻出什麽東西。

賈母氣勢洶洶的過來,最終離開的時候卻有些灰溜溜的,心中不免覺得有些丟臉。不過,她只能狠狠的瞪趙姨娘一眼:“算你運氣好。”

賈政看了被人扶起來的趙姨娘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唉,讓你受委屈了。”說完了,賈政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還有正事要做呢,總不能大白天的在這裏哄妾室玩吧。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趙姨娘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聲的哭了出來。其實,讓趙姨娘傷心的不是賈母和賈政的態度:這麽多年,她太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麽樣的人了。最令她傷心的,其實是賈探春。只要一想到剛剛賈探春冷漠的看著她被賈政打耳光、她和賈環的屋子被下人亂翻一通,趙姨娘的心裏就傷心不已:早知道賈探春是這樣的人,還不如不生她呢!

至於那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在賈寶玉醒來後就直接離開了:這京城可不是什麽安生的地方,他們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只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剛一離開榮國府,竟然就遇到了煞星。

賈孜自然不知道她和林海一直在暗中尋找的妖僧邪道又出現了。否則的話,她肯定一早就“殺”過來了。這一次那妖僧邪道撞到她的手裏,還真的是意外了。

“是你們兩個?”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賈孜楞了一下,接著嘴角就露出了一絲冷笑:“還真是好久不見啊!”

看到賈孜,那妖僧邪道也是嚇了一跳,身上控制不住的感到了一陣陣的疼痛,卻只能故作鎮定的道:“原來是你這妖女。”

賈孜冷冷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直接抽出腰間的鞭子,冷冷的一甩:“吩咐下去,把路都給我堵好了。竟然敢擅闖京畿大營,是真當我們這京畿大營的士兵們都是白給的不成?”

賈孜真的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敢闖到京畿大營來:這不是特意給她找借口,讓她收拾他們兩個嗎?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賈孜真的是想給這兩個人扣一個奸細的帽子的:只不過,轉念一想就放棄了:哪裏有這麽愚蠢的奸細呀?況且,如果是奸細的話,她還得留著這兩個人的命,太麻煩了。

賈孜的話令兩個人不由的一抖,這才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竟然是一處軍營。而看樣子,賈孜在這軍營的地位好像還不低。

“頭兒,”一旁的柳湘蓮輕聲的道:“還是由屬下來吧!兩個宵小而已,還不配你親自動手。”柳湘蓮說著,還鄙視的看了那妖僧邪道一眼:以他的本事,自然看得出兩個人是故作鎮定。今天,若不讓他們留下點什麽,他們豈不是以為這京畿大營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這要是被其他大營的人知道了,豈不是要笑死他們了?

“不用,”賈孜直接向前一步:“你帶著人守著就行,別讓人跑了。”賈孜和這妖僧邪道是私仇,對二人早已是恨之入骨,唯有親自動手方解了這心頭之恨,也報了那一家人無端被詛咒、被辱罵的大仇。

聽到賈孜帶著淡淡殺意的話,妖僧邪道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想要趁機逃跑。然而,還沒等他們有任何的動作,一條漆黑的鞭子就劃破空氣甩了過來,直接落在那邪道的身上,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啊!”深入骨髓的疼痛令邪道不由自主的慘叫起來。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們二人不過是來救賈寶玉的,怎麽就闖到賈孜的地盤來了?說起來也是詭異,其實本來以他二人的本事,無論想要從哪裏脫身都是不難的。可是,他們一看到賈孜,就好像被施了定身符一般,走也走不了,打也打不過,只能挨打。

還沒等那妖僧反應過來,鞭子已經帶著風聲以及邪道的血,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軍營裏再次響起了淒厲的叫聲。

賈孜的鞭子如一條游龍一般,帶著令人吃驚的速度、眼花繚亂的行動軌跡以及淩厲的風聲,不斷的落在妖僧邪道的身上,令四周很快就漫上了濃濃的血腥味,就連地面都上都沾染了血跡。然而,這看起來有些慘烈的場面周圍,卻帶著陣陣的叫好聲,令人覺得詭異至極。

“妖女,你不得好死。”鞭子飛舞間時而有詛咒賈孜的聲音傳來。只不過,這聲音卻是越來越低、越來越弱的。聲音愈大的,是給賈孜加油的聲音。

“將軍加油,抽死這兩個混蛋。”

“頭兒加油,讓這兩個膽大妄為的東西知道咱們京畿大營的厲害。”

“頭兒,直接打死他們兩個,連咱們京畿大營都敢闖,死了也活該。”

直到將二人抽得體無完膚,賈孜才放下了手裏的鞭子,冷冷的註視著這只有入的氣、沒有出的氣的二人。

“把這二人綁起來,”賈孜看了奄奄一息的妖僧邪道一眼,冷冷的吩咐道:“扔山溝裏餵狼。”賈孜已經經歷過一次他們兩個突然失蹤的事了,自然不可能再將他們兩個送到牢房裏:這一次她倒要看看看,再過半個時辰左右就會死去的他們兩個,能不能從狼嘴裏逃生。

“遵命。”柳湘蓮連忙答應了一聲,拿出早就讓人準備好的繩子,利落的將二人的手腳反著綁了起來,又狠狠的踢了幾腳,這才帶著幾個手下往一道野獸比較多的山溝行去。

看著柳湘蓮帶著人走了,賈孜的嘴角勾起一絲的冷笑,嘴唇輕輕的動了動。如果湊到她的唇邊,就能聽到她剛剛說的話是:敢詛咒我?哼,看看誰先死。

先死的自然還是那妖僧邪道了。本來,在離開了賈孜的視線範圍後,他二人也想過像以前樣脫身。只不過,這一次也許是受傷太重,他們熟悉的伎倆再次失了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丟進深溝,自己的血肉成為野獸口中的食物。在死前他們才翻然悔悟:如果當初不趟這渾水就好了。

賈孜自然是不知道這詛咒他們一家子的妖僧邪道是如何血腥的成為野獸口中食的。她一回到家,就知道了賈寶玉已經痊愈的消息。不過,對她來說,賈寶玉是否痊愈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反正她也沒有去看望賈寶玉的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趙姨娘是被冤枉的。另外,大家對妖僧邪道的結局滿意嗎?

小劇場:

賈孜:賈寶玉不是福澤深厚,是肥頭大耳

薛寶釵:我不是假正經,假正經另有其人

史湘雲:你不是假正經,而是真不正經

妖僧邪道:呔,妖女,你到底是何方妖孽,還不快快顯形

警幻仙姑:我的洞府被砸了,還哪裏管得了絳珠還不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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